第四十一章螳螂和黃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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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人是真的不想鬧出人命了，莫清沈寒和楊教授在他們進入主室以後退了出來，之前還以為要經歷什麽生死極限的沈寒像腳下踩空一樣。鬧這麽大陣仗，人都死了兩個了，就這樣讓他們輕易得手？
楊教授被他們帶到駐營地歇息等待救援組，情緒有些低落的說：“其實，這項研究我早就整理成了報告，在我決定進行保護性勘探時已經把資料發給領導和相關部門，不過，由於我的依據太過於荒誕，所以也沒引起重視。”
“楊教授，您不知道您的失蹤已經引起了多大轟動，這些人拿走舍利子有什麽用？就算很值錢，也要有機會脫手啊。”
“不，他們的目的不會這麽簡單，楊教授你沒必要隱瞞，一生征伐的人能活上百歲本來就是奇跡，我看他們是在找一些事情的線索吧。這個無名氏簡直像獲得新生一樣。”
沒聊上幾句，得到消息的警察來了，趙祁淵還真是重傷不下火線，也不知道他的主治醫師會不會跳腳。
不過，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，那夥人和另外一夥人交火了，誰都沒討到便宜。
但是從活口中得到的消息可就勁爆了。
墓葬中有佛教聖物舍利子的消息引起轟動，首先跳腳的就是市領導班子，在知道楊教授之前就上報過情況卻沒得到重視以後，他簡直是被赤裸裸打了臉，這麽好一個機會，到手的政績就這樣飛了，省裏的在電話裏朝著他劈頭蓋臉一頓臭罵。
這些事沈寒當然不知道，三天以後，楊教授點名要見沈寒，特護病房中楊教授正和莫清說著話。
醫院招他回來就是做陪聊的嗎？
那也太大牌了，用不起啊。
“楊教授，您好些了嗎？”
楊教授一見沈寒來清瘦的臉露出微笑：“過來坐，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們呢。”
“我沒幫上什麽，都是師兄的功勞。”
楊教授灑然一笑說：“其實，我找你們來，是想把這件事告訴你們，超過我能力範圍的事，可我又是不甘心啊。”
那，找她幹嘛。
“還是從這個無名氏開始吧。”他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聽，自顧自開始講起來。
“我考了一輩子古，知道這世界上有很過奇異的事，就比如莫清先生你還有帶走我的那些人。我最開始註意這個無名氏，也是受一些志怪奇談的影響，那些不可考的，南北朝的志怪小說呢，沒事我就研究研究，直到我三十年前隨老師參與過一次南北朝墓群的考察勘探。”
他面露回憶繼續說：“玄學盛行，妖魔志怪，這其中還時不時涉及到一位得道高僧，可是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分析出原型是哪一位。我就要放棄時，在一座山間破敗古廟中又一次發現可疑的蛛絲馬跡，這時候就知道了墓主無名氏。”
“佛教在東晉南朝出現井噴，甚至對於社會都產生了一些不利影響，您說的高僧，和失蹤的舍利子有關嗎？還是，那就是他的。”
楊教授的話題並沒有朝沈寒所想的方向引去：“當我們註意到一件事，會發現諸多巧合中存在一種微妙聯系，我一直相信時間會在一定範圍內讓你遇到的事件在某時串聯起來，這位無名氏的墓志你也看了，可是，我卻沒有發現歷史上任何符合的人，一個人命短曇花一現，可一個跨越幾個朝代，甚至多次征戰沙場的人，史官們怎麽會忘記這一筆？”
“這個人可能很早就‘死’了。”莫清加重了“死”字的語氣。
“沒錯，但是他的生命這麽長，還是品階不低的武將，怎麽活在歷史的真空中呢？”
沈寒脫口而出：“他換了很多身份。”
“可為什麽要換，他見不得人？開始我想是不是叛國了，可是在看見這麽多士兵骨灰後，我就否定這個想法。那是個死後也要追隨的人啊，墓地都建在龍脈上。”
“他一定知道什麽不得了的秘密。”
“和那個高僧有關？”
“我猜是的，僧人出家前，也是普通人啊。”
一顆舍利子，真的有必要這樣大動幹戈嗎？還有他們執著的花，根本就是石雕花，但是卻志在必得。總覺得這其中還有很多隱情。但楊教授似乎對於此次考古之行有很多遺憾，最後也不想再說了，就讓沈寒先走了。
莫清站在窗前，註視著深秋那萬裏無雲的天空。
“能給人生氣的已死之花，楊教授，你知道的有點多啊。”
“莫清先生非常人，告訴你這些也是為了了結我一番心願。裏面的東西，應該在心懷正氣的人手中。幹這行的，什麽鬼鬼怪怪的事不知道些。”
莫清將窗簾拉上，光線一下暗了下來：“楊教授深藏不漏。”
“我只是，不想錯誤再繼續，可是我實在太微不足道。”
莫清眼底淡漠，他身材修長挺拔，站在楊教授面前影子拉得很長。
“南朝有個一僧人，他經常出現在戰場，為亡魂超度，還救下了很多人。在那血流漂櫓的殘場上，經常聽見誦經的聲音。”
“他心懷慈悲，但是戰場上戾氣過重，在戰爭中喪命的人心懷不甘和怨氣終日不散，又得到天然的地理優勢，修成怨靈，能勾起人心深處的罪孽感，戰場上的亡靈是怨靈最好的養料，僧人力有未逮，最終被怨靈附身，為禍四方，為了保持佛門聖潔，各路高人齊結與之大戰，最後這個人被永遠抹除。”
楊教授聽完莫清的話，那端正溫祥的臉出現幾絲動容，最後他問：“莫清先生，你認為這個人是罪有應得嗎？”
莫清沈默了一下：“他，為了天下蒼生入了地獄罷了。”
“難道不是心智不夠堅定？”
“有幾個人能真正六根清凈？”
“那個背叛你的學生你準備怎麽做？”
楊教授有些疲憊地閉上眼：“還有活口嗎？”
楊教授為了此次考察勘探做的所有工作匯報終於不被人當荒謬看待，不過他本人卻表示會公布所有研究成果並且不再參與此次考古，很多人以為是因為看見學生被害而害怕觸景傷情。
但是他暗中提醒這座墓地中主人不可冒犯，墓志銘被帶走，當專家還想帶走棺槨時，紅眼的盜墓者見縫插針，但是這一團夥最後都死了，死狀詭異駭人，最後關於這座墓的消息被嚴密封鎖起來。
傳得沸沸揚揚的舍利子依舊毫無音訊。
熱度減退，楊教授也早到了退休的年紀，經過這件事似乎心灰意冷，他拒絕了繼續留任的請求，獨自在家頤養天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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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楊教授，您不知道您的失蹤已經引起了多大轟動，這些人拿走舍利子有什麽用？就算很值錢，也要有機會脫手啊。”
“不，他們的目的不會這麽簡單，楊教授你沒必要隱瞞，一生征伐的人能活上百歲本來就是奇跡，我看他們是在找一些事情的線索吧。這個無名氏簡直像獲得新生一樣。”
沒聊上幾句，得到消息的警察來了，趙祁淵還真是重傷不下火線，也不知道他的主治醫師會不會跳腳。
不過，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，那夥人和另外一夥人交火了，誰都沒討到便宜。
但是從活口中得到的消息可就勁爆了。
墓葬中有佛教聖物舍利子的消息引起轟動，首先跳腳的就是市領導班子，在知道楊教授之前就上報過情況卻沒得到重視以後，他簡直是被赤裸裸打了臉，這麽好一個機會，到手的政績就這樣飛了，省裏的在電話裏朝著他劈頭蓋臉一頓臭罵。
這些事沈寒當然不知道，三天以後，楊教授點名要見沈寒，特護病房中楊教授正和莫清說著話。
醫院招他回來就是做陪聊的嗎？
那也太大牌了，用不起啊。
“楊教授，您好些了嗎？”
楊教授一見沈寒來清瘦的臉露出微笑：“過來坐，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們呢。”
“我沒幫上什麽，都是師兄的功勞。”
楊教授灑然一笑說：“其實，我找你們來，是想把這件事告訴你們，超過我能力範圍的事，可我又是不甘心啊。”
那，找她幹嘛。
“還是從這個無名氏開始吧。”他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聽，自顧自開始講起來。
“我考了一輩子古，知道這世界上有很過奇異的事，就比如莫清先生你還有帶走我的那些人。我最開始註意這個無名氏，也是受一些志怪奇談的影響，那些不可考的，南北朝的志怪小說呢，沒事我就研究研究，直到我三十年前隨老師參與過一次南北朝墓群的考察勘探。”
他面露回憶繼續說：“玄學盛行，妖魔志怪，這其中還時不時涉及到一位得道高僧，可是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分析出原型是哪一位。我就要放棄時，在一座山間破敗古廟中又一次發現可疑的蛛絲馬跡，這時候就知道了墓主無名氏。”
“佛教在東晉南朝出現井噴，甚至對於社會都產生了一些不利影響，您說的高僧，和失蹤的舍利子有關嗎？還是，那就是他的。”
楊教授的話題並沒有朝沈寒所想的方向引去：“當我們註意到一件事，會發現諸多巧合中存在一種微妙聯系，我一直相信時間會在一定範圍內讓你遇到的事件在某時串聯起來，這位無名氏的墓志你也看了，可是，我卻沒有發現歷史上任何符合的人，一個人命短曇花一現，可一個跨越幾個朝代，甚至多次征戰沙場的人，史官們怎麽會忘記這一筆？”
“這個人可能很早就‘死’了。”莫清加重了“死”字的語氣。
“沒錯，但是他的生命這麽長，還是品階不低的武將，怎麽活在歷史的真空中呢？”
沈寒脫口而出：“他換了很多身份。”
“可為什麽要換，他見不得人？開始我想是不是叛國了，可是在看見這麽多士兵骨灰後，我就否定這個想法。那是個死後也要追隨的人啊，墓地都建在龍脈上。”
“他一定知道什麽不得了的秘密。”
“和那個高僧有關？”
“我猜是的，僧人出家前，也是普通人啊。”
一顆舍利子，真的有必要這樣大動幹戈嗎？還有他們執著的花，根本就是石雕花，但是卻志在必得。總覺得這其中還有很多隱情。但楊教授似乎對於此次考古之行有很多遺憾，最後也不想再說了，就讓沈寒先走了。
莫清站在窗前，註視著深秋那萬裏無雲的天空。
“能給人生氣的已死之花，楊教授，你知道的有點多啊。”
“莫清先生非常人，告訴你這些也是為了了結我一番心願。裏面的東西，應該在心懷正氣的人手中。幹這行的，什麽鬼鬼怪怪的事不知道些。”
莫清將窗簾拉上，光線一下暗了下來：“楊教授深藏不漏。”
“我只是，不想錯誤再繼續，可是我實在太微不足道。”
莫清眼底淡漠，他身材修長挺拔，站在楊教授面前影子拉得很長。
“南朝有個一僧人，他經常出現在戰場，為亡魂超度，還救下了很多人。在那血流漂櫓的殘場上，經常聽見誦經的聲音。”
“他心懷慈悲，但是戰場上戾氣過重，在戰爭中喪命的人心懷不甘和怨氣終日不散，又得到天然的地理優勢，修成怨靈，能勾起人心深處的罪孽感，戰場上的亡靈是怨靈最好的養料，僧人力有未逮，最終被怨靈附身，為禍四方，為了保持佛門聖潔，各路高人齊結與之大戰，最後這個人被永遠抹除。”
楊教授聽完莫清的話，那端正溫祥的臉出現幾絲動容，最後他問：“莫清先生，你認為這個人是罪有應得嗎？”
莫清沈默了一下：“他，為了天下蒼生入了地獄罷了。”
“難道不是心智不夠堅定？”
“有幾個人能真正六根清凈？”
“那個背叛你的學生你準備怎麽做？”
楊教授有些疲憊地閉上眼：“還有活口嗎？”
楊教授為了此次考察勘探做的所有工作匯報終於不被人當荒謬看待，不過他本人卻表示會公布所有研究成果並且不再參與此次考古，很多人以為是因為看見學生被害而害怕觸景傷情。
但是他暗中提醒這座墓地中主人不可冒犯，墓志銘被帶走，當專家還想帶走棺槨時，紅眼的盜墓者見縫插針，但是這一團夥最後都死了，死狀詭異駭人，最後關於這座墓的消息被嚴密封鎖起來。
傳得沸沸揚揚的舍利子依舊毫無音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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